小舅舅的手腕都青了。
事情讲到这里,车子已经开到一个环境特别优雅的小区。
我有些疑惑,“你不是说小舅舅家家境一般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来到一个小别墅前,门开着,光是从门里看,就感觉屋子里气氛不太对。
屋里的人虽然混坐在一起,但明显是两拨。
一拨人衣着很是精致,女人都化着妆,头发也是打理过的,男人要么穿着品牌运动装和运动鞋,要么穿着正装。
另一拨人就是我在大街上常看到的那种男男女女,和我家人差不多。
邵峰带着我进到房间里,一对夫妻一看到他马上站了起来。
我虽然笨也看得出这对将近五十岁的夫妻是小舅舅的父母。
他们穿着略有些寒酸,脸上惊惶不定。
后面跟着另一对夫妻,女人虽然化了淡妆,但表情带着悲凄。
四个人将邵峰和我围在中间。
小舅舅的母亲过来抓住邵峰的手,身体一软,又勉强站住,“邵峰,这明明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就不跟我们走啊。”
“这可怎么办?”
“就算是你们的孩子,可同时也是我们的呀,想留下来你们就让他留下来吧,强行带走,他自己还是会跑回来的呀。”
富二代的妈妈乞求着。
“你们别急,这是我找来的看事儿人。”邵峰介绍我。
四位父母突然之间都安静下来,将目光稳到我身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和不信任,让我很不舒服。
“我只是先看看。有情况,我师父会出马的。”
听我这么说,四人都松了口气,小舅舅的爸爸小声说,“我说呢,还得师父才靠谱,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他走开,进入别人家的厨房,打开冰箱,自己拿了听啤酒,自顾自喝起来。
我有点惊讶,但很快分散了注意,邵峰拉着我上楼去了。
楼上一个房间关着门,他推开门,一个年轻人背对着我们坐在电脑桌前,正在打游戏。
他五指如飞,戴着耳机还连着麦,在指挥队友进行围攻。
“小麦。”邵峰大喊了一声富二代的名字。小舅舅姓陈。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邵峰,烟灰缸上放着一支还在燃烧的烟,屋里雾腾腾的。
“哥们儿,坐,等下,我还有事和你说。”
等他完了这局,就开始和邵峰东拉西让小陈教电竞的事。
“你知道你是谁吗?”我突然问。
“我是小麦啊,你这朋友有什么病我有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观察了一下,这房间里没有一面镜子。
邵峰暗示了我一下,我俩出了门,将门带上。
他说,从小舅舅回过神就这样了。小麦父母到现场正哭着,他突然走过去,叫了声“爸,妈。”
两人都惊呆了,以为他被吓出了毛病。
结果,一听他说话,富两代的妈妈又抱着他哭起来。
他说话的声音,神态和小麦一模一样。
一声车祸后,小陈说自己是小麦,直接跟着富二代的爸妈回小麦家,死不回去。
陈家来人找儿子,小陈站在楼梯上指着自己爸妈叫骂说他们是神经病。
“平时小舅舅和小麦是什么性格。”
“小麦性格张扬外向,还很强势,在家就是说一不二,在外面和朋友在一起挺大方,不过有事时,也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个性。“
邵峰看了看楼下,又低声说,“要我说,小陈是被他爸连累了。“
小陈他爸老陈特别好酒,因为喝酒工作丢了,只能靠他妈一个人支撑家里。
小舅舅特别懂事,心疼自己妈妈,所以到处接和电竞有关的活来补贴家用。
他爸如果稍微打点工,也不致于这么紧张。
“他这次不是来要儿子的,是来卖儿子的。“
“他说自己儿子养这么大,现在管这家人叫父母,对方必须赔偿自己精神损失费。“
“要多少?“我纯属好奇。
“一百万。“邵峰冷冷地看着楼下喝酒的邋遢男人。
悲伤的只有妈妈一个人,那女人剪着短发,但挡不住额角的伤。
那男人一定在家和女人争吵过了。
“这事简单也复杂。“我做出了判断。
对邵峰说,”在死的一瞬间,小麦被巨大的不甘驱使,鬼魂夺舍,占了小陈的身体。“
“那要怎么办?“听到我这么笃定事情原因,他很高兴。
“但复杂的是,这四个人当中,恐怕有三个人都不愿意小陈回来。“
“你怎么说服他们?“我问邵峰,“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小陈若被夺舍超过七天,他的魂被小麦压制过久,把小麦赶走,结果也不乐观,不是植物人就是傻子。”
我们向楼下走去,邵峰准备将四个父母集合在一起,商量这件事。
我却感觉特别奇怪,“鬼上身”这种事发生时间不会太久。
一般上身鬼说完,或完成自己的心愿就会离开。
因为毕竟被附身者身上有活人阳气,长期呆着,鬼魂也不是特别舒服。
他下楼时突然对我说,“有件事有点奇怪,以前小陈和小麦都不抽烟,但这次小陈一醒来,就吵着要抽烟。”
楼下聚集着很多双方的亲戚,朋友,这件事不解决,连丧事都没心办,不知该办什么规格。
到底小麦算是活着,还是死了?
果然像我猜的,双方父母在一个房间里暴发了激烈的争吵。
而争吵主要在小陈父亲和母亲中展开。
父亲的意思是孩子还是自己家的孩子,想他时可以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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