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援朝去到三亚,找了他的战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分开的时间并不算长,他的战友已经是个大老板了。他热情招待了张援朝,并安排他在酒店住下,却始终没有如他所愿,给他找点事做。
每天闲在酒店的张援朝,无所事事,无聊得很,渐渐地就觉得在三亚待不下去了。
也是该着他命中有财。突然的一天,张援朝在酒店坐电梯时,听见两个东北口音、老板模样的人,在谈论买地的事情,就加入了他们的聊天。只说在三亚买地,他有办法。
然后,通过他的战友的帮助,张援朝竟促成这两个东北老板做成了一桩买地的生意。收获是用箱子装满的两百万现金。
神奇的特区,不可思议的机遇。要知道,被抓之前的张援朝,月薪还不到两百元。
眼见着吃战友的喝战友的,却无所事事,没脸在三亚继续待下去的时候,天上真的掉下了馅饼。喜出望外之余,张援朝就有了建功立业,成就辉煌的梦想。
在和战友商量并得到指点后,张援朝在三亚开了一家公司,从事与消防有关的相关经营。那时的三亚,对消防的需求是迫切的,但市场并不规范,在消防的各类收费方面还没有统一标准,张援朝浑水摸鱼,财源滚滚。
从不名一文的创海人,完成到千万富翁的嬗变,张援朝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海南岛刚设立为中国最大特区的时候,眼看着错失深圳特区先机的那些人,扎推来到海南淘金。薛睿也是看了那时的一部纪录片,工作没几天就下海去了海南。那时的人们,真的以为海南岛就是所谓冒险家的乐园,期待着在这片土地上成就非凡。类似于张援朝一夜发家的奇迹,也非孤案。
每每说及九十年代初的海南岛,薛睿的眼前就有那时的画面闪现:薛睿记得自己刚上岛的第一天傍晚,被朋友带着,在海甸岛人民桥上散步,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从身边呼啸而过。
这两个人,薛睿再熟悉不过了,他俩都是从小和薛睿住在一个大楼里的邻居。
他俩比薛睿要大不少岁,并不曾带了薛睿玩过。之所以令薛睿记忆深刻的是,这两人因为悄悄出去游泳,被家里大人打了并关在家中,也因此错过了那天晚上出去的机会。
薛睿万万没料到,到海南的第一天,竟能遇见这两个家伙,而且一人骑了一辆漂亮的摩托车,带着女孩,在人民桥上呼啸而过。
据薛睿的朋友说,那两人骑的摩托车,价格在十万以上,薛睿听得,目瞪口呆。那可是九十年代初的十多万啊。薛睿惊讶于这两个没有文化的“专业小痞子”,何至于在海南混得风生水起,也感慨于那个年代的海南,果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冒险家乐园”。
这之后,薛睿就再没见过这两个家伙。又几年,薛睿回到老家,听说这两人其中的一个,已经不在人世了,而另一个,也不知所踪,应该是落魄了,否则不会不衣锦还乡啊。这件事,还令到薛睿猛感慨了一阵子:果然“e and go as quickly as possible”才是人世间残酷的真相。
张援朝后来说及自己在三亚事业的速朽,心有不甘。他不仅没有因为暴富而沉溺于酒色,而是奋发图强,一意做大做强。他做的项目也在之后被验证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只是天可怜见,大意失荆州。
张援朝建厂征地的时候,因为征地款的问题引发当地村民的不满,对抗比较激烈。他原本都打算妥协了,给村民多加些钱,以平息这些纠纷。
只是,那个得了张援朝好处的村长,为表示“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的仗义,拍了胸脯很不屑地对张援朝只说没事没事,包在他身上,不会有任何麻烦。
这么一大意,就惹下了祸端。绝望的村民,竟在一个深夜放火烧了厂房。那些巨资购进的设备,就这么被付之一炬。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终点又回到起点,也在一瞬间。
当然,这些悲情故事,都出自张援朝自己的感慨。
这件事之后,他离开他的伤心地三亚,来到海口,口袋里剩余的银两,大概也就一百万左右了。这笔钱,在那个年代,对于那时的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如果不考虑通胀因素的话,甚至一辈子也可能都够花了——如果不穷奢极欲的话。但,对于一周前还有着几千万身家的张援朝来说,这一切,只能令到他,接近崩溃的边缘。
而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张援朝遭遇了堵抗美。
而他,对堵抗美没来由的信任感,也更多是因为她的名字。当然,张援朝也难以理解,这个女孩为什么比他小了这么多岁,却依然和他拥有同一类的名字。
当然,张援朝投身期货,也不仅仅是因为对堵抗美没来由的信任,更多的是因为他还想再现辉煌。
张援朝是堵抗美开的第一个账户,她只知道炒单的返佣非常高,但却没想到炒单的风险和难度是她难以想象的。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倒霉蛋张援朝账户上被寄托了翻本希望的五十万,就让堵抗美给炒爆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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