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南的声音蓦然拔高。
所幸所有人都在舞会上，现在卫生间并没有人使用，因此也不会有人听见傅靳南和唐云安的这些对话。
“我都说过了，那和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好，好得很。”傅靳南蛮横地冲撞进她的身体，唐云安忍不住痛呼了一声，闭紧了眼睛不想再看面前的人，却被傅靳南强迫抬高了下巴。
“看着我！不睁开眼睛，你知道后果。”
“凭什么？”唐云安忽然就落了泪，“我已经申辩那么多次了，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相信我一次……哪怕一次也好，明明你有那个能力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傅靳南，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傅靳南停顿了片刻，像是发泄怒火一般，加快了冲刺。
唐云安也不再说话，只是任凭眼泪流下，在傅靳南的最后一个挺身之后，终于疲软地靠着门板慢慢滑落。
傅靳南看她一眼，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全然不管还在隔间里的唐云安。
“傅靳南。”
唐云安忽然出声，傅靳南也停住了脚步。
“我恨你。”
这三个字宛若千斤一般狠狠砸在傅靳南的欣赏，登时傅靳南就有一种转身狠狠惩罚一下唐云安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继续迈步走出了卫生间。
傅靳南回到了会场。
舞会已经结束，陈梓慈坐在一边的座位，正和别家企业的人攀谈。
傅靳南自然地坐在她身边，隔开了一段位置，陈梓慈靠了过去。
“靳南，你刚刚去哪里了？”
“卫生间。”傅靳南起身，从一边的架子上端过一只已经盛满了红酒的酒杯，缓缓道。
“哈哈，傅总还真是幽默。”坐在陈梓慈对面的人笑了笑，端起手中的酒杯，“来，我敬傅总一杯，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谬赞了。”傅靳南依旧是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举起手中的酒杯和对方轻碰，之后便一口饮下。
“傅总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似乎不是很有兴致啊。”或许是傅靳南的反应过于冷淡，对方脸上出现了有些尴尬的神情，傅靳南微微一怔，总算是扬起了一点笑容。
“是有些超出控制的事。”
陈梓慈不由得多看了傅靳南一眼。
超出控制？
是唐云安和黎景辉站在一起，令傅靳南心生不满了么？
陈梓慈自然是不会问出口，只是神色上有了些许变化，见对方一句一句和傅靳南攀谈起来，便不再发言，乖顺地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
每次遇到唐云安总是能让傅靳南露出一些少见的神情，就连傅靳南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脸上都很少表现出强烈的喜悲。
唐云安凭什么？
傅靳南只觉得面前的人越来越令人厌烦，不过是一些没营养的寒暄，倒是也能扯着自己喋喋不休说了这么久，语气也变得有些烦躁起来，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讪讪圆场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端着酒杯离开。
陈梓慈刚想开口询问傅靳南，是不是因为唐云安现在才表现出这样不太寻常的情绪，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
“跳你的舞，不该问的别问。”
傅靳南方才说的话蓦然在耳边回想，现在自己要问的话，应该也是“不该问的”吧？
陈梓慈闭上了嘴。
“没意思，回去了。”傅靳南突然出声，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外走。
“等等！靳南！”陈梓慈赶紧跟上，拉住他，“我们这样提前退场不会不太好吗？”
傅靳南回头看着她，片刻后目光又落在了陈梓慈抓住自己袖子的手上，陈梓慈下意识地就松开了。
傅靳南拍了拍袖子，这才淡淡开口。
“不好又怎么样？”
说是宴会，其实也就是这些名流们聚在一起的契机，能够大概熟悉一下现在的人物和关系，谈谈合作，或者是又有谁傍上了哪个巨头，趁着机会向众人暗示一下，以免大家暗中争斗的时候，惹到什么有背景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傅靳南这句话一出口，陈梓慈便是哑口无言。
毕竟傅氏并没有拉拢谁，也不需要讨好和主动找人合作，傅靳南有着这份底气，本来这场宴会就是参加不参加都无所谓的，没有什么利弊得失。
傅靳南深深看了她一眼，莫名耳边又回响起唐云安在隔间里对自己哭喊的那句话。
“你明明有能力查清楚这一切，你是在害怕什么？”
可笑！
他有什么可怕的，他做的事情问心无愧！唐云安这样恶毒的女人，就算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他根本就不算过分。
傅靳南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自我安慰还是原本就是这么想，听到陈梓慈轻声叫自己才回过神来，冷厉的目光望向了她。
“什么事？”
陈梓慈被他看得一惊，犹豫了片刻才指了指另一边的方向:“靳南，我们来时停的车在那边。”
“哦。”傅靳南冷漠地回复，掉头迈向另一边。陈梓慈也只是低着头跟在他后面。
傅靳南现在周围完全是令人难受的低气压，虽然明白傅靳南这样多半是因为唐云安的缘故，令陈梓慈很是不悦，但也不会愚蠢到在这个时候招惹傅靳南。
直到上了车，傅靳南还是冷着一张脸。
“陈梓慈。”傅靳南忽然出声叫住她，陈梓慈有些惊讶地回过头，傅靳南双目紧闭，靠在皮座的靠背上，“唐云安害死苏娜的事情，是你揭发的对吗？”
这样的语气莫名令沉梓慈由此而不安起来。
为什么重新提起这样的事情？不是早就已经确定是唐云安了吗？
“是。”陈梓慈犹豫片刻，还是回答了。
“好。”傅靳南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只是答应了一声，之后便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三言两语吩咐下去，说是要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
陈梓慈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靳南，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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