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明白过来后，他们都没了最初的安然自若。
别看白羽平时没把他们怎么着，可要是真把他得罪了，那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一群人骑车的骑车，搭车的搭车，没车子的人则是几个人合伙雇一辆平板车，急冲冲赶往学校。
待人散尽，白羽才对马华交代道：“仓库刚来一车土豆，等那群小子过来，好好整整他们，让他们有劲没处使！”
马华回道：“师傅，这里后面的事你就甭管了，你赶紧去学校看看吧，师娘还大着肚子呢。”
一提到这，白羽也坐不住了。
要是平常还好，可现在自己媳妇即将步入生产期，那群小子心都还没长圆，下手没轻没重，万一出个好歹，后果不堪设想。
等他蹬车来到学校门口，看见一群半大小子在前，老子在后，老子往屁股上踹一脚，那群小子才愿意往前走一脚，都是极为不情愿的样子。
看见他来，仿佛是瞅见杀父仇人一般，一群孩子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
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汉一巴掌抽在一小子的脑瓜勺上，嘴里粗声粗气道：“勾日的！看球看，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打骂声，那群小子才慢慢走远。
白羽心里感叹，也在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绝不允许冉秋叶继续胡来，起码未来三四年不行。
顺着口号，来到学校的大教堂，进门前，迎面遇到两人，正是秦淮茹和棒梗。
棒梗低着头，似乎有所察觉，往他这边瞟一眼，又被秦淮茹迅速用手压住。
她的眼神里充满惭愧，还有一种求饶，希望他不要跟孩子计较。
白羽冷哼一声，对棒梗这白眼狼又多了一分厌恶。
即便棒梗对他心中有恨，可他不能拿冉秋叶报复啊。
平常冉秋叶怎么对他们一家，院里所有人有目共睹。
结果到了需要帮忙的时候，不说帮衬着点，反而落井下石。
“妈的，这不妥妥的农夫与蛇嘛。”白羽心里暗骂一声，决定以后要教教棒梗这小子什么是感恩。
进入大教堂，本该座无虚席的坐椅如今空空如也，只有三个其他胡同的小子还在台前商量如何是好。
台上，冉秋叶和闫埠贵双手被破油布绑住，干净的衣物也被汗水和粉尘烟雾占据。
“你…干什么的？”白羽还未靠近，便被三个孩子叫停。
闫埠贵见到轧钢厂的员工来便知道白羽出手了，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拉上了冉秋叶。
现在见到白羽本人，更是高兴地不得了。
“你们还不快跑，再不跑，你们爸妈也要来揍你们。”
其中一名瘦高个张口就训斥：“臭老九，那有你说话的份。”像老师训学生般流利顺畅。
白羽打断他们，笑着对三人开口：“是这样，我呢，是这名孕妇的爱人。你们也看到了，我媳妇快生了，预产期就是这两天。
主席说过，要以人为本，人命大于天。我看要不这样，等孩子生下来，你们再继续，该批评批评，该教育教育。”
三人诧异地上下打量他，又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说道：“大肚婆你能带走，这小老头你可不能带走。”
“放心，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懂。”白羽回道。
听完他的话，三人像是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伸长了脖子跟斗胜的公鸡一般，不怀好意地盯着三大爷闫埠贵，似乎再想待会怎么教育他。
“哎～，何雨柱，我可是院里三大爷，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把我也弄走啊。”闫埠贵急迫地喊道。
白羽走上台，解开冉秋叶手腕上的破油布，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搀扶她下了台。
转头对闫埠贵说道：“三大爷，我哪有这么大能耐，您那，好好接受教育吧。”
要不是闫老西非要开班，他白羽至于这么大费周折地跑来救老婆？他老婆能受这么大的罪？
仅凭这两点，能救他也不救。
冉秋叶出了大教堂的门，见到阳光后，麻木的脸庞才有了表情，似哭似笑。
孕妇生产阶段，心态本来就容易失衡，何况她还遇到了这种事。
当了十几年的老师，头一次被学生指着鼻子骂，对她来说，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是一种沉痛的打击。
白羽也担忧她的状态，连忙带着她回到四合院。
等在一大妈家里见到两孩子后，她才开始绷不住自己失控的情绪，抱着兆秋兆叶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看到她情绪发泄出来，白羽也算安了心。
心安了，身体渐渐有了知觉，一直连着跑，嗓子都冒烟了。
于是坐在桌旁，咕噜噜灌下一壶凉白开。
一大妈又添了一壶热水，问白羽：“这咋了？怎么哭成这样？”
白羽回道：“受打击了吧，心里不好受。”
一大妈附和道：“也是，我看来的那群孩子，有好多都在院里上过课。被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抓起来，那心里能好受吗。”
“嗯。”白羽应了一声，对一大妈道谢：“一大妈，今天麻烦你了，要不是有你在，家里俩孩子可就没人管了。”
“这叫什么话，两孩子这么喜人，就算我不管，院里肯定有其他人管。”
“哎，话不能这么说，别人管哪有一大妈您管放心。”
和一大妈聊了一会，带着哭完老婆孩子回家。
先是安抚了一阵，随后又给她立了两条规矩。
第一，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第二，有关自身安全，不管大小事，都要跟自己商量。
被这事一闹，一家四口也没心情吃饭，白羽想着下馆子吃一顿，一来换换心情，二来……
全聚德，二号桌。
兆秋兆叶熟练地卷着面皮，大口大口地吃着。
小槐花有样学样，学着小哥俩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面皮，抹上甜面酱，夹起两片鸭肉，包两根黄瓜条和茭白，囫囵吞枣般一口吞下去，把她噎得够呛。
白羽给她起开瓶汽水：“别吃这么急，烤鸭待会还有，慢慢吃。”
棒梗是棒梗，小槐花是小槐花，恩是恩，仇是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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