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昌说,就算那时我们听到你喊投降,我们五个也不敢收。
田敢好奇问:你想投降,去武州投降不行吗,为何半路拦我们?
徐平说,看你们五个的铠甲和战马,就知道你们五人身份不简单,必是梁军高官。我们想,向你们投降的同时,能获得一些提拔。这样我们到了梁军里,不至于当俘虏。
徐平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苏瓶觉得没必要去与他讨论,可甘启珍等人却颇有些兴趣,还问他,为何要背叛自己的祖国?不觉得可耻吗?云云。徐平被问得面红耳赤。后来苏瓶把甘启珍他们拉走,让他们别添乱。
……
齐王府,湖面如镜,一道水榭直通湖心小亭,齐王赵长春背着手,立于小亭飞檐之下,仰头观月,不时抬起手,轻捋胡须。他明明心事沉重,却故作惬意。
小亭里还有一名男子,和一名抱小孩的女子。男子身材高大,双目如炬,鬓角微微有些泛白,但看起来依然英俊,正是“剑神”独孤剑。而那名抱着婴孩的女子,正是独孤剑的女儿,独孤凤。
传言说,今日独孤剑将胡荣打翻在地,可独孤剑也被包围,一群高手一拥而上,独孤剑必死。这时齐王出现,告诉大家留他性命。
“今日齐王千岁出手相助,乃是救命之恩。恩重如山,独孤剑赴汤蹈火,难报万一。”独孤剑拱手抱拳说了一句,见齐王不语,于是又道:“可不知千岁为何要救区区草民?”
齐王赵长春手捻须髯,笑了笑:“独孤先生,你可不是草民啊。”
独孤剑道:“区区这般无功无德之辈,在王爷面前自然是草民。”
赵长春道:“可你打败了胡荣。”
“唉,不过是耍诈罢了,胜之不武啊。”独孤剑故作羞愧地说。
今日打败胡荣的并不是独孤剑,而是“九阳金刚”雷瘟乾。雷瘟乾与独孤剑身形相似,还戴着一样的面具。
若胡荣使出“程万奴”的招数,还能与雷瘟乾对抗,可他没有。结果被雷瘟乾一掌掀翻在地。这时雷瘟乾移魂幻影般消失,而独孤剑出现了。若不是有八大金刚中的几位突然闯出,或许独孤剑会借机结束胡荣性命。
雷瘟乾是被独孤剑请来的,独孤剑对他说,胡荣就是程万奴,而独孤剑能把胡荣引出来。雷瘟乾与程万奴有仇,但与胡荣没仇。当他把胡荣击败,他觉得胡荣不是程万奴,于是挥袖而去。
“阁下不必太谦,胜就是胜,何来胜之不武?难道战场上,不许用计吗?”这时齐王世子赵廉取来一件裘皮大氅,搭在齐王肩头。
独孤剑问:“齐王将区区保下来,如何向皇帝解释呢?”
赵长春干笑两声:“万隆帝乃是吾侄,我从他手里要一条人命,还需要太多解释吗?”
独孤剑不语,赵长春继续道:“虽然皇帝暂时免了我的军职,但那只不过是应付那些老臣罢了。毕竟在燕云有那么一段令人不快的往事。那些文官说,是因为我,让那六万将士白白丧命。人言可畏啊,不得不堵住悠悠之口。可胜败本是兵家常事,皇帝岂能不知?看那些文臣却慷慨激昂义愤填膺,他们倒是不用去打仗,若是让他们上战场,或许战都站不稳。天下毕竟是我们赵家的,而我所忧虑,也都是国事,才不与那些文官作口舌之争。”
独孤剑道:“久闻齐王一心为国为君,看来传言是真。万隆帝能坐稳大位,全凭齐王千岁鼎力相助。”
赵长春摆了摆手:“事虽如此,但话不能这样讲,呵呵。”
独孤剑恭敬问道:“那么区区能为齐王千岁做些什么呢?”
赵长春坐下,示意独孤剑也坐下:“久闻独孤先生大名,如雷贯耳。独孤先生虽是武者,可我认为,无论文武,登峰造极者皆是大才。我来问独孤先生一个问题,你说当今梁朝最大的敌人是谁?”
独孤剑思忖片刻,道:“是门阀。”
“一语中的!”赵长春大笑两声:“若没有门阀处处掣肘,我大梁朝早已完成统一,何必让神州四分五裂?我与我侄赵恬都认为,攘外必先安内,可要想在平常时候下手,实在太难。而现在陇南乱作一团,正是机会。唐氏门阀最是好战,最近十年,战争就没断过。西北百姓怨声载道,唐氏已失民心。而且唐氏债台高筑,若现在朝廷突然断了他的钱粮支援,唐氏必亡。借蜀汉之手,彻底消灭唐琼,我玄甲军再杀将过去,夺回长安。那么唐氏即倒,大计可成……”
赵长春说话时,独孤剑不住点头,可心里却在想着别的。后来赵长春让独孤剑秘潜长安或汉中,刺杀安国公唐琼。齐王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同时软硬兼施,要把独孤凤和孩子留在齐王府内。嘴上说是保护,实则要挟。
独孤剑很识时务的答应了,然后快速离开洛阳。
翌日早晨,齐王世子赵廉忧心忡忡地坐在梅花园中,他昨天听到父亲和几名幕僚的谈话,听得他心惊肉跳。
赵长春刺杀唐琼并不是最终目的,他是想利用独孤剑嫁祸皇帝,让唐氏与赵恬反目。而这样一来,赵长春就有机可乘,拿下皇位。赵长春还说,后悔把赵恬辅为皇帝,现在看来,是个巨大错误。
若赵长春真的篡位登基,那么赵廉就将是太子,可赵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不想让父亲造反,自己也不想当太子,更不想当皇帝,他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若真的成为皇帝,也镇不住朝中那些大臣,也不知如何与那些门阀大佬周旋。
可如今赵长春时刻都把赵廉带在身边,赵长春还说,将来我带人闯皇宫,而城外的一些布置,都由赵廉来带队执行。此时赵廉是赵长春最信任的人,可赵廉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父王要造反,可他为何不先问问我,想不想造反?他以为我能当上太子,我就高兴了吗?可我不想啊……”
半身不遂的太监王双喜,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殿下,这般时候,您可不能打退堂鼓啊!咱家王爷要干,您就必须跟着干,绝无其他路可走!殿下听奴才一句话,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咱家王爷,一定能成!”
“此话怎讲?”
“哎呀,殿下,有很多事您不知道啊。”
“那你是怎知道的?”
王双喜身形踉跄地跪倒,哭道:“殿下啊,小奴十二岁进王府,里里外外到处走动,王爷把我当心腹。王爷知殿下心慈,很多事不让小奴告诉殿下,可现在不说不行了呀。”
“哦,你不必跪着,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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