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
杨启正丝毫不惧地回望着厉鬼，淡淡地来了一句。
此言一出，原本就死死盯着杨启正看的厉鬼，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开始挣扎尖叫起来。
“看得到！你看得到！！”
见状，杨启正只觉莫名其妙，哪怕是被怨气冲昏了头，也不至于癫狂至此吧？
杨启正无语道：“冷静点儿，有话好好说。”
“杀掉！男人全都杀掉！”厉鬼依旧疯狂。
若不是躯壳的限制，恐怕她已经钻出来，开始袭击杨启正了。
“好家伙，听不懂人话是吧？”杨启正眉头已然皱起：“包包，准备进餐！”
话音刚落，包包便钻了出来，两眼放光地盯着厉鬼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强烈的怨气，味道一定很好吃！”包包迫不及待地朝着厉鬼靠去。
原本癫狂的厉鬼，在看到包包之后，仿佛老鼠看到了猫，瞬间便是蔫了下来，拼了命地往后缩着。
“别吃我！别吃我！”厉鬼语气几近恳求，哪怕依旧有些发狂的痕迹，但明白已经冷静下来了。
见状，杨启正也是叫住了包包。
他喊包包出来，本就是为了震慑住这厉鬼，不然这厉鬼一直搁那儿胡乱叫唤，属实无法与其交流。
当然了，要是这厉鬼执迷不悟，依旧咋咋呼呼的，那杨启正也就只能让包包饱食一顿了。
好在，包包身为噬魂兽，天生便对游魂有着威慑力，效果也是相当显著。
望着缩在躯壳角度，宛如受伤小兽一样的厉鬼，杨启正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李依然的妈妈对不？”
此言一出，厉鬼眼中的幽怨瞬间薄弱了许多，一抹清明浮上眼底。
她焦急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就在刚刚，她一直以为杨启正是前来铲除自己的道士。
毕竟，她死后变成了鬼，自然代表着这世上有着对应消灭鬼的存在。
按照大概的理解，这个存在差不多就是道士了。
只是，这会儿她得知杨启正居然知道自己的女儿，不由有些诧异。
她之所以积攒了如此大的怨气，除了死的不甘，还有就是担忧女儿。
相比于厉鬼的激动，杨启正依旧很淡定，他开口道：“你别管我是谁，总之我问你答，不要废话。”
厉鬼有些不情愿，不过瞥到一直盯着她流口水的包包，还是识趣地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杨启正伸出一根手指：“你怎么死的？”
厉鬼怨气如此之大，杨启正不觉得只是中年男子李子明所说的自杀那么简单。
自杀者，的确极大部分都是带有怨念的，可死后也不至于成为厉鬼啊！
闻言，厉鬼眼中的怨毒又开始沸腾了，她咬牙切齿道：“我是被杀的，是李子明那个畜生！他根本就不是人！”
“好恨！我好恨！杀，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畜生！”
眼看厉鬼又要失控，杨启正也有些无奈，连忙给包包招呼了声。
包包刷新了一下存在感，厉鬼很快又老实下来了。
总之，通过厉鬼的话，杨启正也是完全确认了，李子明这货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开始，杨启正只以为这是一个暴脾气的家暴男，或许性格有缺陷，但不至于达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可这会儿，经由厉鬼之口，杨启正心中对李子明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极致。
这样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甚至大部分的鬼，比李子明都要好的多。
杨启正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道：“第二个问题，李子明为什么要杀你？”
动机同样很重要，杨启正现在还不知道李子明的动机。
到底是意外失手杀人，还是蓄谋已久的谋杀，这些差距还是蛮大的。
厉鬼厉声道：“当然是谋杀！”
“那畜生给我买了意外保险，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他的意图的！”
杨启正无奈叹了口气，又给包包使了个眼色。
跟厉鬼交流，难度简直抵得上对牛弹琴。
“第三个问题，”杨启正微微眯起双眼，道：“你为什么要纠缠自己的女儿？”
“哪怕你有怨气，这怨气也应当是对李子明的，你女儿应当是无辜的。”
李依然说过，一直能够听到妈妈的呼唤。
这也就代表着，这厉鬼时时刻刻都在纠缠着李依然。
莫说是厉鬼的纠缠了，寻常人便是被游魂跟得紧了，阳气都要衰减三分。
更别提，李依然还是个小女孩，本身阳气轻阴气重，若是再这样下去，估摸着没多久，李依然便要死于意外了。
这是杨启正最不满的地方。
这厉鬼生前好歹也是李依然的母亲，死后至于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吗？
厉鬼阴森森一笑，解释道：“依然最依赖妈妈了，我要是不找她说话，她该多难过啊。”
言语之中，似乎还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杨启正不由皱起了眉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纠缠着她，使得她阳气越来越弱，不消多时，再有小半月，她怕是就要一命呜呼了！”
或许，单纯只是这厉鬼不懂得这其中的危害，所以才这么冲动吧？杨启正自我安慰着。
他没感受过母爱，只是一厢情愿认为，母亲无论何时，都应该是疼爱孩子的，舍不得孩子受半点儿伤害，更别提死亡了。
“那不更好吗？”
厉鬼冷不丁的回答，却是令杨启正头皮发麻。
她阴恻恻地笑着，眼中尽是狂态：“与其跟李子明那种畜生生活在一起，还不如我们母女两一起做鬼呢。”
真是个疯子！
杨启正望着厉鬼，心情十分的复杂。
他并非完全无法理解厉鬼的想法。
李子明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李依然在他的监管下，绝对不会拥有好的成长环境的。
甚至于，杨启正完全可以相信，这李子明甚至可能疯狂到，卖女儿从而赚取好处。
要知道，这种事情，先前在荒野处，可就差点儿发生了。
坚决不能让李依然再跟着李子明了。
只是，李子明生为李依然的生父，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他的监管权利。
除非...
杨启正打量着厉鬼，不由诞生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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