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打过去,临稽微微侧头,落了空。
“临稽,你不是自视清高吗!我今日就毁了你这张脸,看你如何再清高,如何再狐媚男人!”绮楚尖声嘶吼,点燃的怒火将之前所有的怨恨都释放出来。
她沈绮楚,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却仍需谨慎,步步为营的生存。
她仰慕的人,她想得到的东西,都需弯曲自己的本意,放弃或迎合。可,这些,她临稽凭什么轻易而举就可以取得!
而那南冥女子都奢望的位置,她临稽居然不屑一顾!临稽的不屑一顾,更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现在,没有人能护着你了!”扶兰不在,云汀不在,她临稽内力尽封,如今就是一条丧家犬,她绮楚会让她生不如死!
绮楚拿起侍女平时里刺绣用的铜剪,冲着那张玉琢的脸用力扎了过去。
临稽侧身,铜剪再次落了空。绮楚不甘心,她不信临稽中毒的身躯还能躲得掉下次!她折返回手,将尖端朝面心划了过去!
临稽伸手,捏住她握着铜剪的手腕,扣住脉搏向外反转一扭,铜剪倾斜角度,从绮楚的手中滑落,直直的掉落在地板。
绮楚吃痛,手腕仍扣在临稽的手中,她不可思议的盯着临稽,“你不是中毒了吗?!”
“对付你,还是搓搓有余!”临稽扔开手腕,平静的说道。
绮楚揉着发红的手腕,不敢再轻举妄动。
“骄阳虽也凶恶,但至少直白。你,如想和我交易,还是直言的好,收起你的那些弯弯绕绕!”临稽的指尖感知到来自窗户吹进来的风,温和而柔软,这世间的人心,如若皆如此风,又何来苦悲咧!
绮楚拉开两人的距离,讥讽,“我怎知你是真心不想嫁给云汀,还是欲迎还拒!”
“我不是你!”
“所以,试探,到此为止吧!”
空白无焦的眼孔对上绮楚的眼睛,绮楚后背冒出冷汗,从幽黑的瞳孔中睁开的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将她的心底深处看清。
“你、你,你当真不想?”绮楚觉得自己被一览无余,她磕磕巴巴的问道。
“你假意借云汀之名而来,不就是想和我谈合作吗?”“扶兰我不能给你,但我能成全你和云汀!”临稽洞悉她的心底。
“你只需给我解药,让我带扶兰走,云汀没了稽的选择,自然会重新衡量与沈家的连横。”
绮楚握着手腕,盯着临稽的面色,在确认她的话的真假,考虑可行性。
她的目的却是如此,可结局,她可没想让这女人能全身而退!
“解药不行!你的内力恢复了,没人能阻止得了你。我不想冒这个没有把握的风险!”绮楚也不是傻的,她知道,一旦临稽恢复了内力,她就拿她毫无办法,自己不仅放走临稽,还得罪了云汀,她可不想走上这条死路。
“只要你配合我,我可以安排车辆送你和扶兰出宫,甚至,出城!”绮楚勾起嘴角,只要她答应,云汀那自然可破!
“好!”临稽答应,不管绮楚耍何花招,她都不惧,现在唯一的就是需寻找机会带扶兰和幼子出宫!
两人达成约定!
……
在行动前。
为避免云汀的变数,她暂且停止了每日前往合欢殿。
她已有几日未见到扶兰了,只能在心底暗暗的担心。
他可好?
还有,她未向他说明计划,等到那日,他可愿跟自己走?
一切变数她都不担心,唯独他!
不过让她放心的是,云汀最近忙得无暇顾及她,宫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看来,云汀是准备在南冥王寿诞当日动手了!
弑父篡位!
夜。
月台。
整块大石砌成的露台,周边四季鲜花盛开,薄雾笼罩,夜里从台中向空中望去,空中只有一轮明月。
月光撒下,整个月台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芒,与四周明暗相隔,仿佛整个世界处在一个巨大的瓶身内,而那轮明月便是壶口。
月台中间的琴台上摆着月琴,飘渺似幻。
临稽移步走到中心处,目光熠熠的望着眼中朦胧的身影处。
她未想到,扶兰竟主动提出要见她。
“此曲,你听听如何?”扶兰身着白衣无尘,在月琴前落座。
临稽感觉异样,让她过来就仅仅为了听他弹琴?
她知,不远处静谧的黑暗中,把守着禁卫军,她无法询问内情。
她放下心思,走到一侧,跪坐在地面的软垫上,静心聆听那幽兰苍朴的琴音。
他只有在与她独处时,才会摘下面纱。
白色的发带合着墨黑的长发恣意洒脱的垂下,穿过修长的细颈,淌过深壑的锁骨,与白衣交汇,如盛开的白兰,在月下生辉。
她想起初见他的第一眼,古树落花,白衣轻纱。
惊艳绝天下。
即便是稽宫里,阅尽天下美人的人们,也被震惊,吸引。
或正是如此,才引得多少人的嫉妒与贪恋。
再次见他,他不是那惊艳四座的乐师扶兰公子,而是怀揣仁心的医者兰公子。
他的梦想是什么,她没问过。
但她想过。
如果不是因为姿容,不是因为那场变故,不是因为身份,他应该是意气风发怀揣抱负的少年模样。
“你在想什么?”抚琴的手指,挑抹之间也流露出淡淡的的风韵,他未看她,也知道,她的眼在琴,可心在远方。
她淡笑,不掩饰自己的不专心,声音前所未有的柔软,“这样的你,熟悉,却又仿佛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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