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燕清的小声嘀咕,就被他一直竖着的耳朵给捕捉到了,不假思索道:“这人有问题?”
燕清摇头,略惊喜道:“不,只是放这位置,未免太屈才了。你帮我去门那边木架上的卷宗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马钧的。”
吕布赶紧将手下的墨麻利磨完,就往那去了。
燕清略想了想,重新铺开一张白纸,匆匆几笔,写好马钧的调令,就把这位难得一见的能工巧匠,给调到同样极擅长这类发明创造的诸葛亮手下去了。
诸葛亮现主要运筹幽州事务。虽说北边关外的异族已被赵云高顺二人为首的飞狼骑清扫得乖顺无比,可要在十分贫瘠的土壤上恢复生产,绝不是桩易事。
这么多年下来,凭借他的奇思妙想和一双巧手的发明,大有进展,好歹让幽州达到了自给自足的阶段,却也进入到瓶颈期了。
将马钧送到诸葛亮手下,定能让他的才干得到更好的发挥。
燕清刚将墨干的信折好,吕布也把写着马钧过往经历和籍贯那薄得可怜的半张纸,从如山如海的那堆官员资料里翻了出来,便一并塞入木牛之中,给远在范阳的诸葛亮送去了。
木牛流马化作的金光刚一消失,太史慈便叩响了书房的门:“主公。”
燕清向吕布投去一瞥,吕布便心领神会地起了身,亲自去开门了:“何事?”
太史慈言简意赅:“洛阳来人,欲求见主公。”
燕清一愣:“洛阳?”
今年风调雨顺,既无战事,也无天灾,司隶一带的收成还算不错,哪怕燕清停止进贡,要坚持到明年开春,也绝非难事。
按理说,那边正是感到志得意满、渴望大展宏图的时候,不可能那么快就服输来的。
至于亲善的话……燕清也认为不太可能。
“来人有何信物?名姓又为何?”
太史慈回道:“此人姓钟名会,字士季,颍川人士,道是朝廷那头的司隶校尉……”说到这,他忍不住顿了顿,面上神色在那一瞬变得十分微妙:“他所带的信物,却是一副金棺银椁。”
要不是自称钟会的那青年相貌出众,器宇不凡,带得一干家仆也颇有模样,他只怕就要将这人直接打出去了。
听到这里,燕清先是一愣,旋即心里瞬间有了一项颇不得了的猜测,倏然起身:“带路。”
太史慈怔了怔,赶紧应诺,暗自庆幸没怠慢那人,小心地领着主公往正厅去了。
燕清至时,之前在偏厅候着的钟会一行人,已被先一步带到了正厅,见他现身,先是神色一恍,很快就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钟会钟士季,慕豫王雅名久矣,苦于难以得见,今负先帝遗命而来,得殿下接见,实不胜惶恐。”
“不必多礼,快坐罢。”
燕清进来时的第一眼,却不是落在丰神俊朗的钟会身上,而是在那面被放在厅正中,上头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雾,还袅袅浮起雪白的冷气的金棺上头。
他面色不改,自然地于主位上落座,吕布默然伫立一旁。
燕清将这青年上下打量一样,微微笑道:”你便是钟元常之幼子,钟会?”
钟会彬彬有礼地又小揖一下:“正是在下。”
燕清莞尔:“不必太过拘束。难道元常让你来前,没告诉过你,当年我尚在朝为官时,就与他颇有几分交情?”
钟会微愣,显然没想到,拥有随时问鼎天下之能、声望振聋发聩的豫王燕清,会展现出如此温和……慈爱的一面。
他谨慎回道:“家父确有提及。”
燕清笑道:“他与我之文若(吕布脸色一臭),亦是多年熟识,即便许久不见,我与他也不乏书信来往。旁的不说,他老来得子时,我不但提早二十年给你取了表字,还因此被他敲去了几方好墨,和一块难得的好玉佩。”
不等钟会回话,燕清便眯了眯眼,美若冠玉的面庞上满是长辈的慈祥:“说来也巧,正是你此刻佩于腰间的那一块。”
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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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一个爱的鸽子当新头像,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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